“说起来本王很好奇,将军文韬武略,且是郡主未来夫婿,却当一个校尉甘之若饴,住在这普通宅院之中。”
“万丈高楼平地起,当一个低阶武官有何不好?夯实功劳,步步高升,若是有朝一日征战沙场,麾下将士也不会觉得我是关系户而阴奉阳违。”
“哦,说的也是。”萧景礼点头:“只是现在校尉大人是一个小小武官,若将来太子登基,怕是没机会征战沙场。”
“太子不会登基的。”谷雨忽然开口。
“哦?”萧景礼面色微变,急忙看向周围,见仆役们都离得远,这才看向谷雨,面色严肃:“校尉大人依旧效忠誉王?”
“誉王也不会登基。”谷雨淡淡说道。
“什么?此言何意?”
“臣以为,将来陛下崩殂,能继承大业,统领大梁混一海宇,富国强民之君,非殿下莫属。”
说着,谷雨站起身来,郑重行礼。
“什么?”萧景礼脸色大变,忙站起来低声喝道:‘谷将军,你胡说什么?’
“臣没有胡说,臣真正想效忠的,真正想在麾下效力的,就是淮王殿下,只是没想到昨日侥幸救了谨妃娘娘,这么早能和殿下交谈。”
淮王萧景礼愕然。
难道我母妃驮马受惊,是谷雨弄得?
不过转念一想,顿时知道不是。
一只飞鸟停在驮马脸上,欲啄马眼,使得驮马受惊奔跑,岂是人力所为?
那么谷雨此话,是代父皇,或者代誉王试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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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萧景礼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
笑罢坐了下来:‘校尉大人太没有眼光了。’
“我母亲在后宫,只是次嫔,并无显贵外戚。”
“我三十二岁了,还未封亲王。”
“素来只和一些风流浪子诗人打交道,还不能像他们那样放浪形骸,更不敢随意结交大儒,朝中三省六部,没有半点人脉,相比之下,我那七弟靖王,好歹还能领兵作战,手里有枪杆子,我却只有酒杯,你居然还以为我能继承大统,岂不笑话?”
“殿下,不必妄自菲薄。”谷雨缓缓开口,给萧景礼倒了一杯茶:“你也说了,微臣文韬武略,稍有才捷,既然来到京城,便想在夺嫡之路立下破天功劳,获取郡王最高信任,将来征战疆场,也能后顾无忧。”
“而且殿下觉得,以越贵妃的性格,将来太子登基,谨妃能安稳度日?而以誉王性格,他若登基,你能有好日子过?”
“可是……我既无能力,也无人脉啊。”
“身为皇子,给人一种‘胸无大志’的感觉,怎么可能没有能力?至于人脉?待殿下登基,自有大儒为吾辩经,又何须人脉?微臣窃以为,天子,皇族兵强马壮为之尔,殿下要做的,是远离朝堂夺嫡斗争,悄悄种田练兵,待兵强马壮,再一鼓而击之,无论是太子,还是誉王,只能束手就擒。”
“说道兵强马壮,靖王岂不更合适?”
“就因为他合适,臣才不敢选他。”谷雨道:“靖王麾下兵马自成一体,臣身上有誉王成色,贸然加入也不会受重用。所以一番类比之下,推选能力卓着,却只能藏拙守锋的淮王殿下登基,方才显得臣文韬武略。而且凤凰择居,当选梧桐。”
萧景礼深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感到不可思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从内心深处,相信谷雨说的话是真的。
沉思片刻,他缓缓开口:“皇位于我,远若浮云,思之缥缈,但若校尉大人愿意助我,得偿所愿之后,我定与先生同享荣华富贵。”
同享荣华富贵?
不要随便立这样的fg。
我很难相信。
心里这样想,谷雨却道:‘既然殿下有此大志,那今日之约就此达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