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远侯是胖不是蠢,他也未必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只是对宋瑞君原本就没什么感情,韦姨娘平时里温柔小意,因此想忽略过罢了。
听到宋不晚这么一说,平远侯知道,宋家是不会放过这件事,是会为宋瑞君作主的。
正好在这时,宋瑞君在里面发出凄厉的一声吼,吓得平远侯手脚一软,身子都晃了晃。
“正妻在产房为了诞下您的子嗣,随时都会没命,您却在为一个妾室说情……”宋不晚不由得一声叹,“这叫谁不心寒呢?”
宋不晚的话刚落音,宋瑞君又凄声喊了一嗓子。
这回,平远侯毫不迟疑地挥了挥手:“来人,把韦姨娘送到庄子上,永不再回府。”
宋不晚内心一哂,之所以在宋瑞君生产的时候发落韦姨娘,起的就是这个作用。
否则就凭韦姨娘这心计和美貌,平远侯定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唉,也只有自己这个恶人,在这个时候不顾宋瑞君生产,而在跟平远侯计较他的小妾。
韦姨娘终于慌了,她白着脸上前便抱着平远侯的腿:“侯爷……侯爷啊,妾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您别把妾送到庄子上,您贬妾为奴婢吧,哪怕在您身边端茶送水,只求日日看到您。”
韦姨娘这一哭闹,平远侯又心软了几分。
眼看着哭闹几句,平远侯便打算放过,宋不晚知道这女人留在府中,宋瑞君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大好过。
尤其孩子小的时候,更是防不胜防。
宋不晚对宋瑞君没什么感情,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宋家的人,她在平远侯府失了势被欺,这不是打脸靖安侯府吗?那靖安侯府诸人走出门去,也脸上无光,还是得来帮她收拾烂摊子、
与其那会儿折腾,还不如今天一块儿帮她解决了。
“这话说得可真好听。”宋不晚瞟向平远侯,“平远侯,不是我这个当姨姐的说话不好听,您自己且仔细思量思量,您若只是个庶民,她可还会愿意为您端茶送水?”
这一句话,直戳平远侯的心窝子。
当初平远侯看到韦姨娘的时候,她还有一个样貌齐整,且还是秀才的表哥,两人当时是订了亲的。
见平远侯对自己有意,韦姨娘马上便抛弃了那表哥,入了侯府做了妾。
平心而论,如果是庶民,不论是从才华还是品貌,平远侯不觉得自己哪点儿赶得上那表哥。
但平远侯想得开,自己这侯爷又不是今儿当明儿就不当了,她看中了自己侯爷的身份,那也不是什么坏事。
可这事儿想想可以,说出来就难听了些。
平远侯颇为幽怨地看了宋不晚一眼,什么“不是我这当姨姐的说话不好听”,你还知道你说话不好听啊,你说话什么时候好听过。
这一刻,平远侯竟有些庆幸,得亏娶得不是这母老虎。
真不明白瑞王看上她什么了,明明和离了还非要重新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