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证据。”江绵点点头,“不过你确定要我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吗?”
“有啥不能光明正大的说?”
江绵话一出,包父立即开口道。
他言辞凿凿:“是不是你压根就是污蔑我们胜利的,所以才不敢让人听见?”
包母也跟着开口:“没错!我们胜利从小就是个老实孩子,怎么可能杀自己同事?你这死丫头片子就是因为我骂江兰是个破鞋才故意往胜利头上泼脏水的!”
吃瓜群众们也不觉得熊胜利能杀人,不然这也太离谱了!
更何况这小丫头明显就跟熊胜利不太熟悉,熊胜利要是真的为了调到派出所而杀了最有利的竞争者,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熊胜利愤怒的咒骂着,看上去是因为受不了被诬陷的屈辱,他甚至将碍事的包母推到了旁边,死死的瞪着周知衍,让他识相点赶紧把自己给放了。
不然待会儿他要把他们通通都抓回去!
个头不高的人在周知衍的力量下哪怕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没有挣脱他的控制,熊胜利骂骂咧咧的,暗暗震惊这小子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力气真的是见了鬼了!
杜振中迟疑了下,他紧盯着江绵:“小同志,你既然有证据那你就直说吧,正好也让大家伙一起听听!不过你要是敢随便污蔑我们派出所的同志,就别怪我们要按规矩处理你了!”
七十年代初期,国家的律法并不完善,很多暴力犯罪大多都是不了了之,无法可依,但抢劫杀人这种社会类的重大案件却还是十分受重视的。
公检法在六七十年代的威慑力下降了不少,但好在前几年上头下达的政策对此进行了一系列的整改,有军部来插手震慑,才维持住表面的安稳。
江绵给熊胜利扣的这顶杀人的帽子要是她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真的是个杀人犯,那么派出所肯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江绵环视四周,随着时间的推移,住在这附近跑来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
现场人声鼎沸,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绝于耳。
有一部分是觉得她因为熊胜利偏私的事情故意在胡说八道,而另外一部分认出她的身份后,则是觉得江绵不太像是那种随便给人扣帽子的人。
洪灾期间的报道让江绵在县城内也算是小有名气,杜振中从周边人呱唧呱唧的闲聊中也才知道眼前这小同志前阵子竟然不仅受到县里的嘉奖,甚至还登上了《省城日报》和全国报纸。
看在江绵好歹也算为人民干过好事儿的份上,杜振中也不想为难她,语气缓和了几分道:“小同志,你要是逞一时之气才乱说的话,现在赶紧给熊公安道个歉,这事儿我就做主这么结了,不然你这么血口喷人就真的不好交代了。”
周知衍凝视着自己媳妇儿的脸色,见她迎上杜振中的眼神不带半点气虚,便知道她恐怕是真的些什么。
“杜公安,不必给我爱人施加压力,她从来就不是个会撒谎的,更何况这事儿关系到一条人命,没有证据她就不会主动说出来。”
“难道你觉得我爱人是个蠢到会胡编乱造的人吗?”
他淡淡的扫了眼杜振中,哪怕不知道江绵到底是怎么得来的消息,但也没妨碍他继续支持她。
杜振中一噎,脸色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