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虎哥会打死我的”,国字脸刚才早被刘东砸在脸旁的一钢管吓破了胆子,现在一听刘东让他带着去虎哥的场子,更是吓得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那你是想现在就让我弄残你?”刘东把脚伸出踩在国字脸的膝盖处微一用力。
“大哥,我去,我带你去”,国字脸骇的魂飞魄散,他看刘东的眼神,相信自己只要再稍微犹豫一下,对方绝对不会跟自己客气的。
赌场就在春都楼歌舞厅的楼上,把刘东带到地方后国字脸就溜之大吉了,与其等到虎哥发飙不如出去躲躲再说。
时间刚刚到了中午,一楼的歌舞厅大门紧闭,还没有到营业的时候,但是楼上的赌场却是不分昼夜的。
虎哥之所以敢开这么大的场子,这是因为那个年代监管还不严,只要月月给辖区的派出所上点孝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
而虎哥作为深城有名的老混子,黑道上也更是没有人敢在他头上捊一捊虎须,所以也一直平安无事。
二楼的入口处站着两个彪形大汉,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刘东穿着个宽松的花衬衫,嘴上叼着烟,手里把玩着打火机,大摇大摆地朝入口走去。
\"生面孔啊。\"左边的大汉伸手拦住他,肌肉在紧绷的t恤下隆起。
刘东咧嘴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晃了晃:\"朋友介绍来的,说这里玩得刺激。\"
大汉盯着他看了几秒,又瞥了眼那叠钞票,终于侧身让开:\"规矩懂吧?在里面玩不能出千,否则抓住剁手。\"
\"当然,来,抽根烟。\"刘东爽快地掏出烟一人敬了一支。
两个大汉看是万宝路,也就顺手接过来别在耳朵上。他们并不怕刘东是乔装的公安,虎哥早把他们喂饱了,谁会闲的跟钱过不去。
穿过昏暗的走廊,嘈杂的人声和酒瓶子碰撞的声音越来越近。
推开最后一道隔音门,刺眼的灯光下,赌场的全貌展现在眼前。
由于是中午,赌客并不多,十几张赌桌错落分布,烟雾缭绕中,赌客们或兴奋或沮丧的面孔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生动。
角落里站着几个看场子的打手,眼神锐利地巡视全场,刘东并没有看到类似虎哥的人。
由于对岸就是港岛,所以虎哥的场子也跟那边类似。刘东在兑换处换了两千筹码,故意露出暴发户式的笑容:\"今天手气好,来试试水。\"
他先在轮盘赌桌前逗留了一会,故意输掉几百块,然后转到二十一点区域,又\"不小心\"输掉一千多。每次输钱,他都夸张地叹气,拍打桌子,表现得像个急于翻本的赌徒。
几个赌场的工作人员已经注意到这个运气不佳的生面孔,但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输掉的那点钱在他们看来简直是不值一提。
\"妈的,今天点子真背。\"刘东大声抱怨着,晃到骰宝台前。这里围着七八个赌客,庄家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眼神阴鸷。
刘东挤到最前面,将剩下的几百筹码一股脑押在\"大\"上:\"全押了!\"
骰盅摇晃,三颗骰子清脆碰撞。\"四、五、六,十五点大!\"庄家宣布道。
刘东装作狂喜的样子,一把揽过翻倍的筹码,却没有收手的意思:\"继续,全押大!\"
这回刘东运气出奇的好,连赢三把后,庄家男子死死的盯着他看了一眼。
周围的赌客也纷纷跟着刘东下注,赌桌前的筹码堆成了小山。
第四把开盅\"一、二、三,六点小。\"庄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诈。
\"操!\"刘东猛地拍桌而起,\"刚才明明是四点朝上,怎么变成一点了?\"他指着骰子大声质问。
庄家脸色一沉:\"先生,请注意言辞。骰子结果清清楚楚。\"
\"清清楚楚个屁!\"刘东一把掀翻骰盅,骰子滚落在地,\"老子看得清清楚楚你们出老千!\"
其实刘东根本就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他是来找虎哥麻烦的,就是找个由头闹事。
整个赌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两个看场子的迅速靠近,其中一个按住刘东的肩膀:\"哥们,请跟我们出去谈谈。\"
刘东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假装顺从地转身,突然一个肘击重重打在打手的咽喉处。那人捂着脖子踉跄后退,另一个打手刚摸向腰间,刘东已经抄起桌上的金属骰盅,狠狠砸在他太阳穴上。
\"虎哥的人就这点本事?\"刘东一脚踢翻赌桌,筹码和骰子四处飞溅,\"叫虎哥出来!老子今天就是来砸场子的!\"
一见场子里打起来了,赌客们并没有想象中的四处奔跑,而是靠在一边看起了热闹,敢在虎哥的场子闹事,这个年轻人莫不是嫌命长了。
一个体型壮硕的打手挥舞着木棍扑来,刘东侧身闪避,顺手抄起椅子砸在他背上。木椅碎裂的同时,刘东已经夺过木棍,反手一击正打在另一个冲上来的打手头上。
\"都他妈愣着干什么!一起上!\"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在一旁怒吼,显然是赌场的小头目。
五六个打手手持各种各样的武器同时扑来。刘东不退反进,棍子舞出一片残影。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中,他专门往这些打手的手腕或脚踝处招呼,既不致命又能确保对方失去战斗力。
一个打手从背后偷袭,刘东仿佛背后长眼,矮身躲过匕首,一记扫堂腿将对方放倒,木棍重重敲在那人持刀的手上,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赌场已经一片狼藉。破碎的赌具、翻倒的桌椅和呻吟的打手遍布各处。刘东踩着一个打手的胸口,木棍指向刚才指挥的小头目说道\"虎哥再不出来,我就把这里拆成平地!\"
\"好大的口气。\"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人群自动分开,一个穿着牛仔马甲的光头男人缓步走来,身后跟着两个明显不同于普通打手的精悍男子。
男人约莫四十岁上下,左脸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手里盘着两颗核桃,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