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笙突然哽住，不敢再说下去，只能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你别这样，好么？\"
\"先是准备贷款买房，\"乔楚覃的苦笑中带着几分自嘲，\"现在宁愿租房也不想跟我住？\"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你不想我管你是么？不想我管你，你回来干什么？\"
\"你不要这样说话...\"她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
\"呵，\"乔楚覃突然退了半步，别过脸去，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是，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话了。\"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时，苏怡笙的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笙笙，你来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何茵的声音。
苏怡笙小心翼翼地看了乔楚覃一眼，\"我准备出门。\"
\"行，那你直接过来就行。我拿到钥匙了...\"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就被人一把夺过。\"她不去。\"乔楚覃的声音冷得像冰。
\"楚...楚覃哥？\"何茵的声音明显一滞。
\"你们谁再给她找房子，\"他一字一顿地说，\"别怪我跟你们翻脸。\"
话音刚落，电话被粗暴地挂断。
乔楚覃抬手将手机重重摔在餐桌上，发出一声令人心惊的巨响。
他猛地推开阳台门，玻璃门在轨道上剧烈震动，发出刺耳的声响。苏怡笙被独自留在客厅，月光透过落地窗，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啪嗒——清脆的火机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她透过玻璃门望去，月光勾勒出他锋利的侧脸轮廓，眉骨投下的阴影遮住了那双总是温柔的眼睛。
他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到一半，灰白的烟灰摇摇欲坠，像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
鬼使神差地，苏怡笙推开了阳台门。
夜风立刻裹挟着浓烈的烟草味扑面而来，呛得她眼眶发热。
\"哥哥...\"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乔楚覃夹烟的手指明显一颤，烟灰簌簌落下，在月光下像一场小小的雪。
但他没有回头，只是又深深地吸了一口。
苏怡笙清楚地看见青白的烟雾从他紧抿的唇间溢出，很快就被夜风撕扯得支离破碎。
\"进去。\"
他的声音比冬夜的风更冷，握着栏杆的指节用力到发白，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苏怡笙的鞋尖在门槛上无意识地磨蹭，却固执地不肯移动半步。
玻璃门倒映出乔楚覃骤然绷紧的肩线，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像他压抑的情绪。
\"我平复一下，\"他的声线忽然软了下来，喉结滚动时带出几分疲惫的温柔，\"一会儿给你做饭。\"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捅进苏怡笙的心窝。
她眼前瞬间漫起水雾，却倔强地站在原地，任凭夜风吹乱她的长发。
\"我想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