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略有些昏暗的路灯照射下，将现场父女俩的影子给拉得老长。
——最终，还是李憨先服软了。
面对一脸倔强的女儿，他蹲在地上，粗糙的大手紧紧攥着一袋印着\"特浓牛奶\"字样的包装袋有些哭笑不得。
就这东西，真能喝吗？
重生归来的他不要太清楚在这年代，大夏国大部分市场上的牛奶都是假的。
完全就是各种不靠谱的东西给配置出来的科技与狠活，也就有点牛奶味罢了……
小甜甜踮着脚尖，肉乎乎的小手拼命想要够着父亲手中的袋子，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了不屈不挠。
“爸爸坏！就要喝嘛！”
小甜甜清脆的声音引来更多路人的目光。
她今天扎的两个羊角辫随着动作一颤一颤的，粉色连衣裙都沾上了些许尘土。
旁边卖水果的老张头摇着蒲扇，啧啧出声：
“我说李小子啊，你家都能开百货店了，这一袋奶才几分钱？孩子馋成这样，你这当爹的也太较真了……”
“就是就是，你看孩子这么想喝就给她呗！大不了这袋牛奶算我送的了……”
卖饮品的老板此时也连连点头，大手一挥豪气道。
一时间，围观的众人纷纷开口，劝他别太抠门掏钱给孩子买一袋喝好了。
这处夜市距离周怜雅开的【幸运百货店】没多远，这么长时间以来，周围不少本地人早就已经认识了李憨，自然对小甜甜也很熟悉。
李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何尝不想满足女儿？
可这包装上明晃晃的\"特浓\"二字旁边，配料表里排在第一位的居然是饮用水，然后是白砂糖、香精……这哪是什么牛奶，分明就是各种化学物品勾兑出来的好吧！
“甜甜听话，这个真的不能喝……”
说着，便随手将那袋牛奶给扔了回去。
李憨话还没说完，对面卖馄饨的王婶已经掏出一毛钱拍在了摊位上：
“……老板，给孩子拿袋新的喝！瞧这小脸哭的，真让人心疼！”
“王婶，真不至于。这袋算我请孩子的，您这钱就不用给了……”
见此摊位老板摇了摇头，拿起一袋牛奶就往小甜甜的手里塞去，可没想半路就被李憨宽厚的手掌挡了下来：
“抱歉，我闺女真的不能喝这些，不然会拉肚子……”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平视女儿的大眼睛：
“甜甜，爸爸答应你，过几天就让你喝到真正的牛奶，到时候会比这个好喝一百倍，好不好？”
本来还有些气呼呼的小甜甜在看到父亲那副认真的表情后，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还是慢慢松开了小手。
那意思很明显，她选择了相信父亲……
李憨心头一软，一把将女儿捞起来架在肩上。
小丫头起初还赌气地扭着身子，但当父亲温暖的大手稳稳托住她时，还是本能地抱住了他的脑袋。
回家的路上，晚风拂过父女俩的脸庞。
感受着肩上女儿的重量，心李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明天一早就去城南牛奶站去订购最新鲜的巴氏奶。
虽然价格贵些，但至少是实打实的鲜牛奶……
再说了，就那点钱他也不放在心上啊！
想着想着，李憨突然停住了脚步，一道灵光陡然在脑海中闪了一下。
对啊，何必去买牛奶呢？
现在家里条件好了，自己完全可以……
“爸，你在想什么呀？”
女儿小甜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他耳边，软软的发丝蹭得他脸颊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