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徒儿明白。”
紧接着,师父又点点头,转而在药箱的底部掏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并对这我说道。
“为师曾与你说过,若遇晕厥之人,掐人中能使之清醒,然指尖力道难控,且见效缓慢。这银针入穴,方是急救的妙法。”
说着,师父捻起银针,在酒精灯的烛火上轻轻炙烤片刻,针尖映着跳动的火苗泛起一阵暗红……
“人中穴位于督脉,乃阴阳经气交会之所,既通脑窍,又连心神。以针行泻法,可激发阳气上达清窍,唤回沉眠之魂。”
说罢,他手腕轻抖,银针如灵蛇般刺入大师兄鼻下的人中穴,手法快如闪电,却稳若磐石。
这一针下去之后,昏迷中的大师兄骤然弓起脊背,喉间发出压抑的闷哼,苍白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额角青筋突突跳动。
师父指尖不停捻转银针,口中低喝:“得气了!看这针尾颤动,正是经气贯通之兆。”眨眼间,大师兄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喘着粗气,眼神却依旧混沌。
白泽见状,连忙坐在大师兄的旁边,一把握住他的手心并轻声问了句:“师兄,感觉好些了吗?”
大师兄被折腾得不轻,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用指尖微微用力回握白泽的掌心作为回应,示意着他,他还好……
师父凝眉,看了看他之后,这才缓缓抽出银针,并对我继续讲解道。
“银针入穴讲究‘轻、准、快’,下针时要如蜻蜓点水,捻转时需似春风拂柳。日后你若遇到急症,莫要慌乱,牢记此中要领便是。”
“是,师父,徒儿记下了。”我应了一声。
随后,师父叹了口气,又转身对秦明说道:“好啦,也差不多了,去把门打开吧,让林雪给他香灸的地方涂上药膏。”
木门推开的刹那,林雪几乎是跌撞着扑到大师兄的床边,手中的药膏瓷瓶险些滑落。
她望着大师兄身上密密麻麻的灼痕,眼眶瞬间漫上水雾:\"闫卓...你疼不疼?\"她的声音哽咽得不成调子。
大师兄艰难地偏过头,用尽力气扯动嘴角挤出一丝笑意,气若游丝冲着她笑道。
\"...不疼...\"这沙哑的两个字,却让林雪的眼泪决堤般滚落。
……
见大师兄已无大碍,我和白泽便和他打了声招呼后离开了他的房间。
下楼时,跟在我身后的白泽突然问了我一句:“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我陪你去看看你姥姥姥爷。”
“他们还在养老院吗?”我问。
白泽摇摇头:“前阵子你姥爷说他有点想郑毅了,毕竟郑毅现在学业也挺紧张的,你二姨饭店生意又忙没时间照顾他。老两口就寻思着先回去住一阵子。”
“那,刘姥姥她一个人在养老院还住得习惯吗?”我问。
白泽点点头:“嗯……你姥姥姥爷也在养老院陪她住了一段时间了,这期间刘姥姥在养老院也结识了不少新朋友,所以倒也不觉得环境陌生了。”
“那还好,她老人家在下坎村生活了一辈子,孤零零换地方,如若身边没几个能说上话的人,非得憋闷坏了不可。”
“所以,我们去看看姥姥姥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