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提起她主动出国的事情后,宋禧似乎对过往不再遮遮掩掩,坦然面对他们没有彼此的四年时光。
可赵砚森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语气,总觉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流失,令他罕见地感到一丝不安。
他一言不发看着自己,宋禧颇为疑惑,温声细语问:“我打扰到你工作了吗?”
有风度的哥哥通常会温柔体贴地说没有,然而她哥哥的心思没人能揣测明白。
赵砚森颔首,气定神闲道:“准备怎么赔罪。”
“赔罪?”宋禧睁大眼睛。
机窗外云海翻涌,落日熔金,整座沪市在脚下渐渐缩小,如同一盘精致的棋局。
余晖映进她清亮的眼眸,像暗涌着一团鎏金火焰,金灿灿的。
赵砚薄唇笑意散漫,若有似无呷着一丝兴味:“一天到晚为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丢掉你哥哥,不打算说点什么?”
什么叫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的事业吗?还是她的朋友?
“哥哥又不是我的。”
宋禧眨了下眼,纠正他的用词,“谈不上丢掉。”
赵砚森瞥她:“哥哥不是你的,是谁的?”
他这话有歧义。
宋禧分不清指的是他是她哥哥,还是他是她的人,二者表达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沉默了几秒,宋禧不吭声。
赵砚森卷起手边的文件纸碰了碰她下巴,黑眸转瞬一狠,带着点凉淡,揪着她不放:“嗯?怎么不回答。”
“……”
“你又不在乎,问那么多干嘛。”宋禧反骨,没好气地拍掉卷成筒的文件纸。
“胆子越来越大了。”赵砚森倾身去看她,薄唇微勾,“不把我当人,不会有七情六欲?”
启程回京的路途,宋禧还想着和他兄友妹恭,结果他自己提了七情六欲。
“是我哥哥,好了吧?”宋禧半是撒娇半是埋怨的语气,“就没见过像你管那么多的哥哥。”
“倘若长兄如父是真的,那全世界都有我爸,我不得被管死啊。”
“哦?”赵砚森漆黑的眸子瞧着她,语气透着几分危险,“你有很多个哥哥?”
宋禧倏地抬睫,莹润眼瞳倒映着他英俊的脸庞。她的身体激素不知出了什么问题,这会儿她竟然觉得有点兴奋。
宋禧伸手,指尖揪住赵砚森精贵的衣袖,轻轻扯了扯:“哥哥,你生气啦?”
尾音雀跃,她心里的高兴溢于言表。
赵砚森耷拉着眼皮看她细白的手指,神色寡淡:“回话。”
“我只有你一个哥哥。”宋禧细致的眉眼弯似月牙,甜声道,“要那么多哥哥干嘛,我又不是鸽子精。”
嘴里念着只有他一个哥哥,结果他愈生气,她就愈开心。
听到宋禧的回答,赵砚森心情好不少,但面上仍端着冷淡之色。
宋禧心情愉快,空姐过来问她要吃什么,她给自己点了水果甜点后还积极给赵砚森点了杯威士忌和一份精致的晚餐。
沪市飞京城两个小时的航程转瞬即逝。
私人飞机平安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