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谢楚身上穿的是她亲手缝制的内衫,轻薄的衣料贴在身上，勾勒出他并不单薄的身型。肩膀宽阔，肌肉的轮廓并不明显,舒浅却感受过内里蕴含的无可撼动的力量。
长眉远目,轮廓分明，他眼眸微深,看久了会有种令人不由心悸的沉敛。
其实在舒博彦倒台前，谢楚已隐隐有了征兆。
他没有刻意隐瞒，独两人在屋内时，越来越多地会表现出他原本的性格。
那该是个肆意骄横朗朗明日的矜贵公子哥,洒然而笑,来去如风。他为舒博彦办过不少违背本性的差事，怨不得那些人说，委屈他了。
长腿几步来到舒浅身边坐下,推她坐入被褥中，“冷吗？”
舒浅摇摇头,后知后觉腿脚泛上麻木涩滞。
谢楚手指探入裤脚,摸到她腿上冰凉的肌肤,将塞在被褥中的汤婆子拿了出来，给她捂脚。
舒浅缩了缩，纤细的脚踝被他牢牢握在掌中,挣脱不得。
谢楚微微沉下声,“别动。”
舒浅垂着眼，视线落在他没入被中的手腕上,“我自己来。”
谢楚坐上了床，将她揽入怀中，抱着她道,“你都知道了？”
舒浅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点点头，又摇摇头，“知道一些。”
他们很少有亲昵的时刻，谢楚待她很好，却又于亲密上少了几分热诚，像个禁-欲的冷漠居士。
“我已叮嘱府中人不得在你面前乱说，”谢楚拧了下眉，“怨我吗？”
舒浅摇头，“大人做的没有错。”
她是舒相的女儿，但舒相对自己的几位庶女从不亲近，即便有，也是利用之心居多。何况舒浅还是半路得了这身份，更是没有共鸣。
“别唤我大人，”谢楚道，“唤我的字。”
“晏安。”舒浅低低道。
“晏安是我本名，楚是随了我母亲的姓。”
当初谢楚出现在舒博彦眼中时，是一介无父无母的白身，也从未对舒浅提起过他的父母。
刚想到这，就听谢楚道，“我父母住在江南，等天暖了些，我带你去见他们。他们早想见你了，只情势所迫，推到了现在。”
今岁多事之秋，各地灾横遍野，路上行走不便，谢楚在信中回绝了父母进京前来看望舒浅的提议，只待各地事了，便可带舒浅回去。
舒浅擡头看了他一眼，“你要带我去见你父母吗？”
“你不想见？”谢晏安反问，神情不以为意，“你若觉着时候不对，那便过些时日再提。”
“没。”舒浅顿了顿，抿了下唇。
谢晏安低头，安抚般亲了亲她柔软的唇，本不欲多停留，却忍不住辗转渐深，眸色也跟着暗沉起来。
直到舒浅忍不住推他，他才擡起头，说起舒博彦的事，“舒博彦的罪名，本该满门抄斩，陛下几番思虑，判了告老还乡，九代不得入仕的惩处。”
舒浅觉着有些奇怪，她虽是谢晏安的妻子，可正如他人所言，他娶她乃迫不得已，如何会念及岳丈身份？
谢晏安缓了缓声，道，“有什么要问我吗？”
舒浅摇头。
她不知该问些什么，真正需要解惑的，又问不出口。
谢晏安搂着她躺下，懒懒道，“陪我睡一觉，在宫内都没怎么休息。”
舒浅瞧着他眼底的青色，温顺地靠在他怀中，“嗯。”
这一觉睡得格外久，感觉到后颈微热的呼吸，柔软的唇若有若t无的触碰，舒浅慢慢睁开了眼。
滚烫坚硬的物件抵在腿间，她忍不住往前，又被腰间的手禁锢着拉了回去。
“醒了？”谢晏安翻身而上，声音微哑，“我今晨告了假……”
谢晏安年轻气盛，又一夜好眠，精力充沛，直至午膳，才意犹未尽地抽身离开。
舒浅抱着被子，只觉整个身体酸涩地不行，就连对方摆弄她的身体擦拭，也顾不得害羞阻拦了。
他们不是没有过亲密事，只是从前谢晏安向来克制，从未如今日般肆意妄为，纵情放任。
犹记得新婚当晚，他更是如流程般，没多久便离开了，她甚至没感觉到多少疼痛。
那会舒浅只见过谢晏安一面，记得那是个俊朗高大的男人，眨眼却成了对方的妻子，将与之做尽亲密事，哪能不慌。
也许其他女人见丈夫冷待，会哀怨惆怅，舒浅却只会认为对方体贴。
新婚夜过后，谢晏安也没再碰她，两人各自睡一个被窝，尽管耳畔是陌生的气息，却也比紧密相贴来的自在，不会让她头皮发麻。
真正亲密在三个月后，那会比之新婚只见过两面的状态可以说是很熟悉了。谢晏安喝了酒，舒浅刚帮他脱下外衣，便被压在了床榻上……
温热布巾擦拭过后的身体清爽了许多，舒浅擡起头，见他背过身去，肩背上满是一道道红痕，不由脸颊微热，侧过头去。
不仅是他放肆了，她也一样。可谁让他这么久，舒浅忍耐不住，不由自主便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