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的,老师已经教会我了,煤气用的时候再开,不用的时候关上就不会有事了,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我一个小姑娘都不怕。”
风玉子哭笑不得,这些话真的是自己的女儿说出来的吗?
“夜已深,你快快坐好,把鞋子脱了,爸爸煮了热水给你洗脚,洗完可要乖乖睡觉了。”风玉子身上的雪花已经逐渐融化,头上、脸上、衣服上都是湿湿的、凉飕飕的,快步向厨房走去,他家的厨房和浴室相连,热水器显然是不能用了,因为供水系统已经结冰,他使用了一种不为人知的办法,以最快的速度热了半桶水出来,看到女儿果然乖巧地脱下了鞋,光着的小脚丫一晃一晃的,感到十分欣慰:“冷吗?丫头。”
“不冷!”风倩倩肯定地说,每天晚上爸爸都会帮她洗脚的,她已经习惯,如果突然有一晚不洗,她也是睡不着的。
风玉子中年丧偶,一直没有再娶,全心全意照顾女儿,女儿就是他活下去的动力,洗洗脚算什么?他只恨自己没有本事让女儿过上更好的日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
灯凄凄静夜无声。
风玉子抱起不住打呵欠的女儿回到了床上,并帮她盖好被子,就要关灯出去……
“爸!你可以抱着我睡吗?”风倩倩说。
“不可以,爸脏,快闭上眼睛吧。”风玉子摇了摇头,就要走出去。
“爸!”风倩倩又叫住了他。
“在!女儿,又怎么了?”风玉子回头苦笑地看着被窝中的女儿。
“你……你觉得语文老师怎么样?”
风玉子支吾良久:“这……她挺不错的,爸是这样觉得的……”
“你知道我的意思的。”风倩倩“意味深长”地说。
“爸知道,快睡觉,关灯了。”风玉子哭笑不得地关上了电灯,又轻轻把门关上了,然后坐到了厅中的破旧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一个小相框发起呆来,相框里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里正好也下雪了。
第二天上午突然下起了暴风雪,风玉子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原来是学校发来了停课通知,所以上午九点的时候,他把女儿叫醒了,告诉女儿今天不用上课,说中午回来给女儿做饭,然后一个人盖着大帽子出了门。
风倩倩已经睡饱了,起床穿好鞋子之后,又开始练习写字,安静地等爸爸中午回来。
上午十点,本应是上课的时间,由于暴风雪的缘故,所以风倩倩只能留在家中,她抬头向窗外看去,此时窗外白蒙蒙一片,只能看到雪花下落的轨迹,却什么也看不到。
十一点半,城市里,随处都是白白的一片。
风玉子担忧地问公交车司机:“真的不能开车吗?我女儿还在家里等着呢,我要赶回去做饭的,能不能通融一下。”
“没办法,很多路都堵了,这个区的路暂时都没法走了,只能等通知,现在开车只会死路一条,再等等吧,唉!这大雪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
风玉子担忧地拿起了手机,给邻居欧阳海燕打了电话,却总是提示没信号,心中无比焦急地等待通行,然而一直等到了下午三点。
“好饿!爸爸……”风倩倩忧愁地看着窗外,“爸爸怎么还不回来?我要去找他!”
爸爸每天都会准时回家做饭给自己的,今天却一直不回来,她小小的心灵里不知不觉间产生了担忧,她拿着自己的卡通小伞,打开自己家的大门,寒风立刻吹来,乱动她自己绑好的黑长发,她锁好门,拿好钥匙,颤巍巍地往全是雪花的楼梯走下去,好不容易才来到了楼下,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能见度只有十几米的样子,眼中所见全是雪花。
“爸爸!”风倩倩撑开了自己下雨时候用的小雨伞,在风雪中艰难地行走,在雪地上留下的小脚印很快又被下落的雪花“抹去”。
“哎哟!”一阵大风吹来,风倩倩站立不稳,狼狈地扑倒在雪地上,她的小雨伞被大风吹走了,她急得哭了,“别走!”
小雨伞被一个在雪中行走的坚定人影抓住了,来人正是白非凡,飞雪之中,他的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看来这次的召奂者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