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么隔着一面玻璃四目凝望,久久不能说一句话。
最后,是邵晚提醒我拿起电话跟单北向讲话。
拿电话的手都在颤抖,我看着他,有着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终究是哽在了喉间。
“北向,我没事的,你还好吗?对不起,我说过要永远陪着你,却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失陪三天。”终于,我像是找到了话碴子,然后要说的就源源不断的从嘴里吐露了出来。
全程几乎都是我在说,然后单北向仔细的听着。
我说的每一句话,不论是不是重复的,或者是不是废话,他都听得很认真。
说着说着,我像是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话太多了,我突然就停下,然后尴尬的看着他:“对不起,我是不是废话太多了?”
“没有,你很好。”他笑了,笑得淡然,让我觉得那颗从开始就焦躁着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
“北向,我等你出来。”我哽咽道。
他点点头,然后坚定的告诉我:“念念,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出来的。你现在是有孩子的人了,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儿子,听到了没有?”
“好。”我点头。
“别老想着老子,老子在里头好得很。吃香的喝辣的,这里头的小兄弟们也有意思得很。倒像是回到了创业之初的那种感觉。老子没有事,倒是你,一定不能有事,听到没!”单北向的话也开始多了起来,话里话外都是对我的不放心。
我一直应声说是,丝毫不敢让他有所牵挂。
最后的最后,狱警提醒我,探视的时间快要到了,我纵有千万般的不舍,也不能不遵循规矩,我怕到时候就没有来探视的机会了。
单北向像是犹豫了很久,然后对我说:“念念,老子在里头蹲着,你又刚怀了老子的种,老子不放心你。你在外面多听阿晚和小王的话。让他们照顾着你。”
我看得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很犹豫的,但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一切都来得太不是时候。
如果再早一点知道我有孩子,单北向就能在第一时间亲耳听到这个好消息,而不是假借别人的帮助,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
我的内心苦闷自然是无可比拟,但是一想到他现在的郁闷,我就毫无办法了。
我点头答应了他。
最后,我们离开了监狱,一路上我久久不能平静。
邵晚让王想送我回家,既没有提刚才的事,也没有告诉王想我应该要怎么办,更没有说起要让我跟他住在一起这种话。就仿佛刚才单北向对我们的最后叮嘱只是一场空话罢了。
“念念,你放心,北向的事情我会尽力的。你不要去管外界的事情,也不要再管理公司了。一定要听从医生的嘱咐好好卧床休养,这三个月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
在分别前,邵晚还是又嘱咐了一遍。
我应下声,在王想将我送回家的时候,还是劝她去帮助邵晚。
“邹总,邵老师让我照顾你呢。”王想有些为难。但是她的眼神里是透露着想要去帮忙的。
我对王想说:“小王,这样吧。你去帮邵晚,早一天把北向给我弄出来了,我不就早一天有自己老公照顾了吗?有什么是比自己的老公照顾得更好的人呢?你说是吧!况且,我这里哪里用得到你,我家里有刘妈在。公司的事都还得蒙你的帮忙呢。”
王想听了我给她立的这个理由,觉得十分有理,于是就将我托付给刘妈,并且再三交待了医生的医嘱后就离开了。
王想走后,真的没有再回来。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原本不答应的邵晚同意她留下帮忙的,但是我在家里却呆得很无聊。
刘妈遵照王想的嘱托以及邵晚时不时的查岗,将我看得严严实实的。整一个下个床都得请示报告一下。
在家里无聊,幸好刘妈没有残忍到连手机电脑都不让我破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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