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全都给我上墙,那些叛兵要是胆敢靠近,一律乱箭射死!”
韩陆山指挥着手下的家丁,带着长弓、鸟铳等武器,纷纷上了高墙,抵御外面叛军的进攻。
看着往前忙后的韩陆山,欲言又止的姚新羽,战战兢兢的问道:“韩大人,您说我们能撑到平远将军的援军,到来吗?
现在时间可是过去了半天多了,怎么还不见都指挥使大人的兵马赶来啊!”
韩陆山轻叹了口气,摇头道:“本官也不知晓,若是按正常时间计算的话,他们应该是在明天天亮之前赶到。
现在咱们凭借着我手下这两百多名家丁,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一切就看老天保佑不保佑咱们两家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姚新羽吓得手足发软,一把拉住了韩陆山带着哭腔,叫道:“韩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万一那些叛军冲进来,本官岂不是小命难保?
韩大人,你一定要救救本官啊!要不咱们拿些银子出来,打发了那群丘八吧!”
韩陆山此时看着眼前,这位眼泪鼻涕齐流的淮安知府,心中涌起了一股厌恶感。
这家伙贪生怕死不说,更是贪污受贿,压榨手下,平日里气焰嚣张的很,现在却怂成了狗。
这家伙平日里,在给各处卫所官兵拨发粮饷时,总是扣扣索索一点也不痛快,甚至还会从中克扣去一大块。
这次他做的更绝,竟然一连三个月都不发粮饷,这下子好了,逼的那些士卒们都活不下去了,终于闹起来了。
而这位知府大人倒是消息灵通,一听说士卒兵变立刻就携家带口,跑到了自己的衙门来要求庇护。
这家伙在请求庇护的时候,倒是理直气壮。
可他却没有想过,如若平日他能少纳一房小妾,稍微多拨一些饷银给自己,让自己发给那些卫所官兵,又岂能有今天兵变的发生?
韩陆山不耐烦的说道:“本官只能尽全力了,只要明早平远将军及时能赶到,估计没什么问题。
若是平远将军不能在明早赶到,就咱们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只要用银子打发那些叛军,姚大人想都不要想了。
那些士卒兵变,对他们来说,很明白意味着什么,他们绝不会投降,因为即便是投降了,朝廷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说完,韩陆山不耐烦的,走向了前方高墙后的扶梯,准备上墙查看一下敌情。
姚新羽看到韩陆山上了高墙后,看了看自己肥胖的身子,咬了咬牙也要跟上前去看看。
这时前方附近高墙上,传来了一名韩家家丁的呼声:“大人,叛军要冲上来了,大伙赶紧放箭。”
这名家丁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惨叫。
那名家丁被一支前方射来的箭镞,射中了胸口,惨叫着从高墙上,跌落下来,嘴里大口咳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看到这一幕,吓得姚新羽再也不敢上墙了。
他那肥胖的身体内,不知道咋冒出了那么大的力气,用小跑般的速度,头也不回的向着内院奔去。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叛兵们围着指挥同知府内,攻打了一夜,但在韩陆山率领的两百余名家丁的拼死守卫下,却是毫无进展。
反而一个个人累得人困马乏,还丢下了上百具的尸体,这股叛军原本是打算活抓,淮安知府姚新羽和都指挥同知韩陆山的。
因为这些叛军知道,只要活抓了他们两人,就等于掌控了淮安城,他们两人是淮安城内最高官员了。
天色快亮时,八百多名又累又饿的乱兵,看到攻克都指挥衙门无望。
就在为首的一名副千总,以及数名百总的带领下,在淮安城里开始了烧杀抢掠。
很快,淮安城里响起了,一片惊慌失措的哭声和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