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有一瞬的怔然,而后苦笑,怎么会不明白,只是,他想装不明白罢了。
深吸了口气,他的表情依旧温柔的无懈可击,“语晨,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说话么?”
“不然我们之间还能怎么说?”她反问,语气含讥带讽。
她真的变了。
唐少谦轻叹,这个女人,在经过三年岁月的洗礼过后,那颗原本温婉的心已经变得无坚不摧,他能感受得到,并且很深刻。
无奈,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关于我们的孩子,你难道不想说什么吗?”
“我们的孩子?”她冷笑,冰冷的目光牢牢的锁住他,“唐总,我想我应该很明确的告诉你,那只是我的孩子,不是‘我们’。”
他面色微变,呼吸也之前更加的沉重。
她看的心情大好,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做出了送客的姿势,“我想我们的话题也应该到此为止了。”
见状,他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你不能好好的和我谈一次?”
“不能。”
她扬起了头,眸光略带挑衅。
这是第一次有女人胆敢如此嚣张的挑衅他,唐少谦不怒反笑,“乔语晨,这场游戏还没结束。”
所以,他依旧是主导者。
闻言,她微眯了眼,面色之前更加的冷,“你什么意思?”
他却勾了唇,只一瞬便恢复了贵公子的模样,“意思是,我依旧是这场游戏的主导者。”
她咬牙,“乔语晨在三年前已经死了。”
“不。”他轻笑着摇头,“她没死,她只是养精蓄锐了三年。”
心下微颤,毫无疑问的,她被他这句话给弄的心神大乱。
他却只是看着她漫不经心的笑,“乔语晨,你难道不想报复我么?花了三年的时间不是为了这个?”
他在试图激怒她,也或许,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再次让自己的生命同她联系起来。
她似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大惊之后又迅速的冷静下来,她的心思已经明显到让他一眼看穿了么?
这个男人,的确不是一般的可怕,可以说,较之三年前更甚。
她突然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眸光复杂的看了他许久。
黑色的跑车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静水湖畔,她看着一地扬起的灰尘,浑身一软,瘫倒在了玄关处。
铭析惊慌的声音从楼传来,“妈妈,你怎么了?”隐隐带着哭腔,她有些茫然,看着儿子越来越近的身影在自己眼前闪过。
直到温热而熟悉的味道充斥她的鼻腔,她才从那一瞬的震惊里回神,他走的时候说了什么?
他说他会等着她。
等着她做什么?报复他?还是,等她回心转意?
乔语晨有些懵,铭析抱着她的脖颈小心翼翼的摇了两下,“妈妈,你别吓我。”
她这才伸出手抱紧了儿子小小的身躯,将脸埋在儿子的颈窝里,“妈妈没事。”
山风有些凉,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山顶站了有多久,不久之前他将这处山头给买了下来,原因无他,只因为这里能很清楚的看见她的房子。
奶白色的欧式小别墅,复合式的前庭别院让人耳目一新,他没事的时候便会到这里来坐坐,顺便缓解一下自己疲惫的大脑和神经。
猩红的烟头夹在指尖,他却没有动,只怔怔的看着那一处白色,让繁杂的思绪将自己包裹。
他今天到底做了些什么?
明明是想要让她原谅的不是么?
怎么会还是说出了那些伤人的话?
他有些恼怒,眉头微皱,那片重重的褶皱便清晰的印了出来。
心里突然有些烦躁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自从见了她和儿子以后,他一向自诩镇定自若的心便彻底慌乱了。
那是他的妻子,他的孩子。
可现在,他却不能名正言顺的拥她们入怀。
烟雾在眼前闪过,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醉了,连眼睛都有些湿润,他低下头,修长的指尖划过眼角,有些湿润让他茫然的呆立了片刻。
不知道时间过了有多久,等他再次回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如往常的无数日夜一样沉稳的坐在跑车内,朝着下一个目的地奔去。
电话响。
他熟练的带蓝牙耳机,摁下接听键。
“唐少,夫人不见了。”
闻言,他不悦的皱紧了眉头,“什么叫不见了?”
“疗养院的人说,桐小姐一大早便将她带走了,至今未归。”
桐语芊!
听见这个名字,他危险的半眯了眼,而后挂断电话,将车速再次提升,如箭一般朝前飞速的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