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他这几日的努力再次付诸东流,他甚至不惜以身挡炮,结结实实地被炸烂了屁股,竟然还是没能教林馥有半分感动。
他知道林馥无趣又寡淡,这个玩笑又开大了!燕榕强忍着身后的疼痛起身,伸手便要去抓林馥的衣袖。
林馥也不看他,只是甩开他的手道:“既然殿下活动自如、并无大碍,下官便告辞了。”
“林馥。”燕榕急切道:“你还会来看我吗?”
林馥没有回头,燕榕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句他娘的,还不是因为他手贱!
守在门外的沈通见林太傅一脸严肃地出来,知道殿下又搞砸了。自家主子已经一丝不挂地展露了心意,林太傅竟然还没有接受,足矣说明苦肉计、美男计都是走不通的。
殿下不如遵从本心,喜欢女人算了,那模样俊俏的柳娇可还等着他呢!
姜白薇说男人相爱不是病,可燕榕还是觉着自己有病,他不敢面对世俗眼光、不敢相信自己喜爱男子。
他的病,便是一次次地告诉自己,林馥可能是个女人。他时常产生幻觉,起初只是眼睛有问题,现在便连触感都出了差错。
他将林馥想象成一个女人,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喜爱她的事实。可是她平坦的前胸……分明是男人。
即便是从前有过贵胄豢养娈(屏蔽)童的先例,可皇室又岂能容得下以男子来取代妻子?算他克服了世间万难,只要林馥不肯接受他,这一切都是徒劳。
燕榕不由缓缓吐出一口闷气,世的路千万条,他却选择了最难的那一条。可是林馥也实在小心眼,既然同是男人,他也没有把她怎么样,竟是狠心再也不来看他了。
燕榕趴到第三日的时候,便是连沈通也不知去了哪里,只有那个柳什么娇近身伺候。
燕榕不满道:“沈通去了哪里?”
难得殿下主动同她搭话,柳娇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定要趁机向殿下表明自己的赤诚之心。
“辅国将军与林太傅今日在宫外切磋射艺,沈大人也同去观看了。”柳娇言下之意,便是连跟随多年的沈通都离他而去,可她还不辞辛苦地守在殿下身侧。经过这么一番较,孰优孰劣高下立现。
柳娇正等着被赞扬,只听那平日里爱笑的殿下忽然冷着脸道:“扶我起身。”
柳娇还未来得及扶,只觉一只有力的手臂按住了她的肩膀,她跪在地下,动弹不得。那只手甚是用力,简直要将她的肩捏碎了才作罢。
“殿下。”柳娇见他艰难地起身,想要前搀扶。
可燕榕却是摆摆手,示意她不准跟来。燕榕此时满腹怒气,林馥从前最怕出风头,甚至不肯同他站在一处,可今日倒是要天了不成!
一妻制实行之后,南楚国的年轻人搭大都晚婚。尤其是要继承家主之位的长子不婚,急坏了一干老臣。久而久之,各地官员入京述职之时,都会带女儿同行。每当乾明宫述职之后,众臣离京之前,成群结队的贵胄公子结伴而行,于明城郊外策马扬鞭。畅谈一年来的心得,共祝国运昌隆、帝后万寿无疆。而这些贵族女子,亦是打扮得花枝招展,与一干青年才俊“不期而遇”。
燕榕回京那一夜,林馥可不在教小胭脂射箭!堂堂南楚国长公主,学射箭做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