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叹口气,他转身正准备回房,面前,夏慕恒微拧着眉,拱了拱手:“爹。”
夏侯爷面色瞬间又冷了下来,扫了他一眼:“若是来为你娘求情的,不必了。”
夏慕恒默了默,猝不及防的撩了衣摆跪下,俯首叩头:“孩儿不求爹原谅娘,只希望爹念在二十年夫妻情分,从轻处罚。所谓母债子偿,若是三妹心里有怨,杖责三十,孩儿愿替母亲受过,求爹成全。”
郑侯爷苦笑一声,低头望着他伏低的身子,叹息一声:“她做下诸多错事,唯一做对的,便是给了本侯一双让本侯骄傲的儿女。恒儿,你是个好孩子,你娘犯的错不该由你来受。”
夏慕恒仍是执着的叩头:“爹让孩儿留在侯府,继续安享世子之位,孩儿心已是惶恐。母亲之过,若是孩儿不替她受着,此心难安。”
“你自小懂事孝顺,爹怎么忍心让你受罚。”夏侯爷深叹口气,俯身去扶他。
夏慕恒摇摇头避开,紧蹙着眉:“若是爹不答应,孩儿只能忤逆爹的意思,离开侯府,从此后再也不回来。”
背脊猛然一僵,夏侯爷为难的望着他,沉吟一阵,迟疑道:“不如,爹免了你娘的杖责?”
“三妹自小受尽委屈,全因母亲一念之差造成,若是免了母亲的刑罚,三妹那边,孩儿以后也无法面对。”
夏侯爷愈发为难,深吸口气直起身望着远处,挥挥手,心有不忍:“既然你执意如此,为父成全你的孝心。”
“多谢父亲成全。”夏慕恒再次一叩头,总算缓慢站起身。
夏侯爷拧眉望着他,不禁一阵心疼:“你去吧!”
夏慕恒微抿着唇点头,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一直看着他走远,夏侯爷才收回目光,心事沉沉的沿着回廊朝孙氏在侯府最后那段时间住过的院子走去。
回到房间,夏宁夕长出口气坐下添了杯茶,对着空气喊了声:“幽篁。”
房内青芒一旋,幽篁身姿翩然停在她面前,笑着打趣:“才这么会儿没见,小宁儿这么想我?”
压在胸口的一口浊气总算找到发泄的出口,夏宁夕眉头一敛,紧盯着他,声音幽冷:“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在园子里闲晃吗?为什么说好的证据会突然不见?”
幽篁抬眼望天,无奈摇摇头,啧声道:“还不是因为你二哥跟那个丫鬟说了些话,那丫鬟临时改变了主意,把证据给销毁了。”
夏宁夕瞳孔蓦地闪过一道冷芒,深吸口气问:“那你为何不阻止?”
“我是为你好,你这个二哥人不错,我实在不忍心看你们兄妹反目成仇。”幽篁挑眉,这么个理由实在让夏宁夕无言反驳。
心头的浊气瞬间下去了一打半,她起伏的情绪也平和下来:“来日方长,郑氏定会自食恶果,我没必要一次性赶尽杀绝。这次当是我给二哥面子,放过她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