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支离轻笑一声:“你这样的逻辑能力,竟然能通过科举考试,实在是让朕大为吃惊。回头找出他当初的答卷,朕打算亲自看看。”
臣子被质疑自己的能力,十分愤怒,顾不得江支离的身份,大声为自己辩解:“皇上你怎可如此冤枉臣。臣不怕被翻出过去的试卷找茬,但臣没有说错!”
江支离看向林东:“你听出来了吗?”
林东刚刚听完第一遍就叹了口气,也许本人没有意识,但旁人听来就很容易发现巨大的漏洞。但是本人还沾沾自喜的重复了一遍,生怕第一遍的时候,旁人没反应过来。
林东侧身看向后面的臣子:“你说皇上给出的是结论,不算理由,就当这个是小问题,暂且按下不说。你的论据中,‘女子能力不如男子’这句话也是一句你的结论,并非客观存在。你用这句话来反驳皇上的理由,我都不知道收你什么好。”
“这怎么不是客观存在!”臣子大声反驳,“女子就是天生没有男子力气大。难道这还有人不知道?”
“力气和能力并不能完全对等。力气和学习能力更不是同一种东西。”礼部尚书站在队伍中向后看去开口。
“如果你想证明女子学习能力不如男子,那反而需要让幼儿学堂按照皇上所想的开设,才有证明这一点的基础条件。”户部尚书也开口。
“我家女儿确实没有儿子学习快,小时识字的老师是同一个,但我家儿子更快学完,女儿跟不上,要重新单独教学。我觉得他所说的女子不如男子,并没有什么问题。”
说话的人多起来后,已经不再是对江支离谈话,而是争论赛。
江支离在他们一人一句,眼见要吵急眼时,他的声音没有刻意喊,却极具穿透力:“朕的妻子学习能力如何?”
争吵声瞬间中断。
在论证女子不如男的群体,想到步悔思的瞬间,表情跟吃了屎一样。
拿步悔思来举例,这谁能说她不行啊。
都不说她的身份,就说她真实能力好了。
一个学医才多久的女人,就能把现在坐在龙椅上的必死之人从阎王殿拉回来,谁敢说她不行?
“这、这是极少数,极为个别的例子。”有人硬着头皮说。
“这么说,也不无道理。”林东中立道,“那就需要更多的案例来尽可能公正的证明女子的学习能力到底是否天生就比男子低。那么幼儿学堂的开设,就是最好的收集渠道。”
林东说着,抬头看向江支离:“皇上。不如各退一步可好。既然很多人认为是女子学习能力不行,所以让她们学习浪费金钱和资源。那么就用幼儿学堂来论证,女子学习能力是否天生就不如男子,无需浪费金钱和资源给她们。
如果在幼儿学堂女童的学习能力普遍比男童更差,皇上就收回想培养女子能力后,再利用女子能力加强建设国家的想法。如果幼儿学堂证明了皇上的思路是正确的,此后一系列的政策,不得再有异议。如何?”
不少朝臣一直脑子里绷着根弦,在林东说出这个退一步的想法后,他们觉得和皇上正面对抗并不稳妥,这种方法听着更好,心里已经接受一半。他们不认为会输。
江支离看了一圈后点头:“朕认为丞相所言颇有道理。若是没有利用价值,确实不需要更多投入,但若是有价值,这是提升龙江国国力的新思路。
朕坐在这个位置上,自当一切为了更好的未来着想。此事就这么定了。今日时候不早,关于幼儿学堂的具体事宜,明日早朝继续。退朝。”
江支离起身转身离开。
今日这场戏算是落幕的还不错,林东这个中间人做得很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