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穿透云层，李憨便已经站在校门口看着女儿蹦蹦跳跳地走进了幼儿园里面。
小丫头今天扎着两个羊角辫，书包上挂着的铃铛随着她的步伐叮当作响。
看上去，俏皮又有活力。
直到那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拐角，他才转身开上车前往办公地点。
车轮碾过雨后湿润的柏油路，在晨光中划出一道道闪亮的水痕……
李憨思绪却早已飞到昨晚熬夜写就的商业计划书上。
——那几张被他反复修改的稿纸，现在都还揣在衣服的内兜里。
“老张！小刀！”
来到办公用的小院，洪亮的嗓门就先传了进去。
早早起床正在清点票根的魏小刀手一抖，差点把账本掉进旁边的茶水缸里。
而张昊在听到叫声后，也从里屋掀帘子出来，手里还拿着半块啃剩的包子。
很明显，这家伙刚刚应该是在吃早餐。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李憨，喉结动了动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
“老板，今天你怎么过来的这么早啊？”
“行了，别废话了，把人都叫到会议室那边，我有事跟大家商量一下。”
李憨从暖水瓶里给自己沏了杯茶，这才慢悠悠走向了大家常用的会议室。
茶叶是陈茶，在水面浮浮沉沉，像极了他此刻翻腾不已的思绪……
至于说办公室，其实就是院子里一间比较大的房子，被众人给收拾了下，暂时用来作开会场所罢了。
面对老板的安排，虽然内心有些不解，但张昊跟魏小刀还是匆忙跑进各个房间，将众人都给叫了起来。
不得不说，
虽然现在李憨手下已经收了不少工作人员了，但能够住进这个小院的，大部分都是他从东北带过来的。
而那些人也成了沪市这边负责各处录像厅的小头目。
至于其他人？
牛马就是牛马，还真没资格来这里……
不多时，人已经到齐了。
等众人围坐在那张瘸了条腿的八仙桌旁，李憨从内兜掏出那叠带着体温的企划案，递向了张昊等人：
“喏，你们大家都先看看这个吧……”
“这个是……”
魏、张等人好奇的拿过去看了看后，都愣住了。
“嗯，我打算接下来办家奶制品厂跟一家饮料厂，你们帮我琢磨琢磨怎么搞！”
李憨点了点头，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屋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后院老槐树上知了的叫声。
——谁能想到，李憨居然心这么野呢？
老家加沪市这边，光是店面都有几十家了，再加上时不时到南方捣腾下货物，大家都忙的脚不沾地了好吧？
他竟然还要开厂，还一下子开两家厂……
这这这，不是要人命么？
魏小刀别在耳后的烟卷啪嗒掉在地上，张昊手中的包子残渣粘在嘴角都忘了擦。
而一旁的王会计他们，也都有些傻了眼，手中钢笔尖咔地戳破了账本纸……
“老板……”
良久后，张昊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上那道陈年刀痕，声音苦涩道：